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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四川三哥 于 2015-11-6 10:39 编辑
变幻,风云几卷,乱世起惊澜。血仍殷,何人心念,烈火清平愿。
慧剑,借别红颜,无意续余年。帝阙巍,豪气仍在,冰心誓破长夜天。
一《琅琊榜》
我悲痛欲绝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,贾叔随即带我去了父亲的坟头。我一看由黄土堆积的土堆,不由得悲痛再次涌上心头。一下子跪在了坟前,重重地磕了三个头。歇斯底里地大喊:“爸爸,我对不起您,是我害了您!您如果在天有灵,就请惩罚我这个不孝之子吧!”可任凭我喊破嗓子,哭干了眼泪。任凭我用双手使劲地拔着黄土,划破了手指,鲜血染红了黄土,泥浆沾满了全身,可还是没有任何的回音。其实,我知道。父亲永远离开我们了,再也见不到我亲爱的父亲了。他将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,留在我幼小的心灵中.父亲那年才五十二岁,就含恨离开了人世.
父亲名黎辉,字华勋。生于1916年,出生在北京,一个清朝未年朝廷里的翰林家庭。当时清朝政府设置的翰林院,主管编修国史,记载皇帝言行的起居住,进讲经史,以及草拟有关典礼的文件。其长官为掌院学士,以大臣充任。属官如侍学士,侍讲学士,侍读,侍讲,修撰,编修,检讨和庶吉士等,统称为翰林。我父亲的父亲,也就是我爷爷,是翰林院里的一个小小的修撰。就相当于现在中央领导人的文选,或历史研究院的一名修撰或校对。清王朝覆灭后,我爷爷变卖所有家产带着奶奶和大伯及父亲来到了上海。爷爷在上海为了谋生,给有钱人家做起私塾先生。父亲就在上海读书,1935年考入复旦大学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为了党的教育事业1945年受党的指派和我母亲来到了慈溪锦堂学校担任起教学工作。(锦堂学校是慈溪在海外经商的爱国人士,吴锦堂先生捐资创办的)1949年全国解放时,我父亲被上级领导推荐去了浙江干部学校为期三年的学习 。此学校由谭震林担任校长,霍士廉任教导主任。1956年锦堂学校撤销建立了余姚师范(梁弄),父母携全家搬迁梁弄,直到1963年下放四川。
自从父亲去世,家已经支离破碎。哥姐们去了西北,家中就剩下我年迈的外婆,身患重病的母亲和我这个未成年不争气的不孝之子。在这动荡不定的岁月里,外婆,母亲担忧着出门在外的哥姐。而我,对父亲的死就如同背负着莫大的愧疚 。成天不思茶饭,闷闷不乐。如果不是我的出走,不是我的那封信,也不会遭到 红卫兵多次攻击和批斗,也不会被红卫兵抄了家收走了父亲视如生命的各种书籍,更不会突发肝病而导致对身体的摧残。听外婆说,父亲在临终前只有两件事情一直念念不忘。首先是牵挂我和哥姐,其次是总想喝一口白糖水。可在那个年代,四川农村里想吃上一口白糖却比登天还难。最终,他所牵挂的人也没见着,吃口白糖水的愿望也未实现。我父亲就这样满怀遗憾的离开了人世,到下葬时都未闭上眼睛......
父亲走后,我一直都在悔恨交加中度过。幼年时父亲讲的《安徒生童话故事》,时时在耳边想起。《小克劳斯和大克劳斯》,《海的女儿》,《皇帝的新衣》,《美人鱼》等等,等等。最令我难忘的是父亲用低沉而悲壮的声音讲述的《卖火柴的小女孩》,说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富人全家欢乐,举杯共庆的大年夜冻死在街头的故事。小女孩死了,嘴角却带着微笑。通过擦火柴的美好幻想,见到了死去的外祖母。这个故事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深深地,深深地留下了记忆。这时候我多么想成为这个小女孩,擦亮一根又一根的火柴去见我日思夜想的在天之灵的父亲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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